铁柱柱

杂食类同人写手,共建和谐社会

青瓷误 7 听说你们在催这个?

7、

 

南田死后,明楼与阿诚并未闹到撕破脸,多个心眼儿的人自然就会多留意,而身为南田得意门生的汪曼春,更是多注意了些。

这些时日梁仲春倒是本分很多,没怎么惦记去找阿诚走船,只是心里空的慌。想儿子了,想老婆了,他本分下来,忘了自己有份痴念、执念,认为自己与阿诚能在这乱世当中成为至交好友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他惦记,想念,可他不敢想,怕想的多了,惦念的多了,就忘了自己也在伪装,展露了太多,真心暴露的太多,就危险了,这条自己舍弃了尊严信仰道义换下来的命,也就走到头了。阿诚值得么?或许,他不值得。

“哟,汪处长。”梁仲春笑着,拦下迎面走来的汪曼春。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她漂亮聪明,出身豪门,在76号的工作上颇有主见。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憎,他讨厌卖国贼,没错,连带自己也在内的汉奸走狗,都讨厌的很。心里恨着,和明面上却还是要笑,看了看她走的方向,扭头问:“去找明长官,儿女情长?”

“我可没有梁处长那么多闲心,我是去办公。”汪曼春正眼都不看他,理由有万千个,终归到底,就是两个字‘厌恶’。

“呵,‘办公’是个小情人间的情趣么?汪处长也没必要瞒着我,大家这么久的同事,我还不清楚你么?”话里带着些刺,他跟汪曼春平起平坐,没必要装孙子。可到底,他跟明楼还挂着些暧昧关系,不……她于明长官,似乎根本不如阿诚来的重要。阿诚不会允许自己随随便便的死掉,所以,在汪曼春面前过个嘴瘾不会有什么问题。

“情趣,也该分清是敌是友才行得通。”汪曼春推开梁仲春的手,大步向前,直奔明楼的办公室。

这句话有的琢磨,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三圈想了半晌,心里竟明白几分。咬着牙匆匆回办公室给阿诚打电话。事实上他的办公室离秘书处的办公室根本不远,可这事儿不能明说,到底还是得把阿诚叫到自己屋里来。

“喂?秘书处。”

“行动处,叫阿诚来一趟。”皱着眉,多一个字儿也不想说。

“明先生,梁处长叫您过去一趟。”电话那头的女秘书轻轻喊了一声。

阿诚回头,手上还攥着着急送到明楼办公室的电报。这东西见不得光,皱了皱眉低声道:“让他等一下,我一会儿过去。”

“他……”

“我知道了,我在办公室等他。”梁仲春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心里总是不踏实。他害怕,惶恐,自己今时今日的安逸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努力换来的,他舍不得这份安逸,该提醒阿诚么?以身犯险,把自己最金贵的这条命搭进去?不值得不值得……心里是这么想着,可手不老实,拨了电话,嘴不老实,说着要找阿诚。其实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自己都不清楚。越发的开始想老婆,想儿子,他怀念没遇到阿诚前的生活,怀念那份良心死了的年代。

阿诚那头匆匆忙忙的赶到办公室,却不小心撞见了汪曼春在,气氛不大对劲,说不上是什么情愫。看了看明楼的眼神,连忙赔笑关门:“汪小姐在我都不知道,我去给您倒杯咖啡。”

“倒什么咖啡,出去吧,一点儿眼力见没有。”明楼皱着眉,扭过头去,连瞧都懒得瞧。

“是,先生。”阿诚乖乖听话,心里明白是明楼不想让汪曼春看见自己手上的文件。带着文件夹吃匆匆离开,直奔梁仲春的办公室。他有理由躲得远远的,这整个76号里,谁人是干净的?自己跟梁仲春走私的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自顾不暇懒得去管而已。在坏人扎堆儿的地方,只需要比他们更坏,更狡猾,更冷血,才能获得地位和尊重。明楼是这般,自己也该是这般。

“梁哥哥找我?”阿诚没敲门,笑着推门进屋,顺手上了锁。

“嗯。”梁仲春没笑模样,咬了咬牙:“大篓子,你……”想了想,又没继续说下去。

“大篓子?什么大篓子?”阿诚一副悠然的模样,文件夹就那么放在桌上。他不怕梁仲春看,他不会出卖自己,也没胆量出卖自己。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些信任,还是可以给的。

“你让我等你,是去见明长官了对吧。”

“嗯。”

“文件没给出去,是因为汪曼春在?”梁仲春似笑非笑,把阿诚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盯着他的脸,眼睛满满的怜惜,怜惜些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他一汪清澈的双眸,他一腔热血的正义,他一表人才的模样……

“哥哥怎么知道?”阿诚挑挑眉,自顾自的倒茶,又递给梁仲春一杯。

他叹口气,眉头倒也皱了起来,手轻轻搁在阿诚的大腿上:“兄弟,汪曼春是个人物,你们要提防。”

“我们?”

“少装傻了,你和明长官到底是姓什么干什么的我没兴趣知道。可是你们不该死,起码不该在我眼前死。敞开门说亮话,先前我在走廊里遇见汪曼春了,扯了两句,总觉得,这个女人料到些什么了。你要知道,她只要咬住一个由头,就不会松口了,自她叔叔死后,怕是她连最后一丝感情都没了。或许明长官留得下性命,但是你……阿诚,我不管你在明家是什么地位在明长官身边是什么位置,可在外,你就是个奴才,做奴才的,总是会容易丢命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阿诚笑了,刚刚推门时他便察觉了不对劲。汪曼春反常的很,除了她有了戒心外,阿诚想不出任何理由。无论如何,梁仲春能在这个节骨眼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他是感动的。惜命到如此地步的人,能冒着这个风险告诫自己,也足以代表很多事了:“哥哥这么帮我,到底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梁仲春犯了难,他没想过阿诚会这么问。

“不想站在我们这头,只是想好好保命,可却一而再的铤而走险给我吹风。一步走错,就没机会回头了,我的好哥哥。为了兄弟,真心值得么?”

“因为……”一个简单的‘喜欢’生生吞进了肚子,苦笑着,攥紧拳头:“乱世难觅真情。”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呵,我以为哥哥的真性情早就磨的精光了。”阿诚笑笑,抬头看了看时间,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不管怎么样,谢谢。”

“走吧,别在我这多留。我找你没什么正经事儿,呆的久容易让人注意。还是那句话,小心汪曼春。”

“知道了。”

梁仲春看向窗外,听到关门声才回了头。到底还是说了,告诫他了,站在一切的中间点,他实在是难受。如果不是因为在意阿诚,或许自己是出于涌动过的热血吧,为儿子积了德,不想让地下党暴露?不,自己是坏人,彻头彻尾的走狗,这一切都是为了阿诚,也只是为了阿诚罢了。

晚上,楼诚二人回了家,一如既往的回到书房。文件这才交到明楼手上,电报才发了出去。

“汪曼春不对劲。”

“嗯,我知道。”阿诚挑挑眉,一步跨进明楼的书桌里,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把脚搭在桌上:“这就是你要我滚出去的理由么?”

“都说了那是因为……啧,你怎么还咬小字眼儿呢?分明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明楼下意识的有些慌,可想来自己根本没做错什么,腰板又硬了起来。

“我清楚啊,汪曼春不对劲,她可能怀疑我们了。”

“对啊!”

“所以你为什么吼我?”

“不是,阿诚……这事儿你不能这么说……”

“给我打洗脚水去!”

“我……”

“去!”

“遵命,大少奶奶……”明楼叹了口气,凑上前,给阿诚脱了皮鞋袜子,解开自己的袖扣,拎着盆出门打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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