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馆轶事 15 我以为我会坑……
15.
“舍得回来了？”阿诚面无表情的熨着明台的衣服，轻轻叹了口气，正眼儿都没看一夜未归的明楼。
“怎么？还气我不给你开工资的事儿？”他有些宿醉，但头脑清晰的很，张望了一眼，皱着眉回答。
“桂姨不在，不用演了。”阿诚放下熨斗，把衣服整理好放进行李箱。
“好端端的整理明台的衣服干吗？他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上这个。”明楼换了鞋，站在他跟前儿。
“我跟梁仲春通了气儿，争取今晚就给明台执行死刑。该制造的东西我都给姓梁的捅咕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汪曼春指不准还得怎么折磨他，早点让他离开也早点轻松。”叹了气抬头盯着明楼：“昨晚，在汪曼春那儿过的？”
“嗯。”明楼点点头，没敢看阿诚的眼睛。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时至今日，他也没法做什么解释。
“干什么了么？”
“喝了酒，搂在一起睡了一宿。”
“哦。”阿诚的脸色明显难看了，拎着箱子扭头就走。明楼没去撵他，由着他生闷气。他向来都是这样，自己想开了也就没事儿了，没想开的时候，怎么解释都没用。
阿诚帮梁仲春在76号立了功，所以处置明台的方式梁仲春也没什么异议。晚上，就把明台从大牢里提出来，准备行刑。
“看他这样，也不比死了强。”强忍着眼泪，冷嘲热讽的挑挑嘴角。明台身上的伤，站不直的腿，睁不开的眼睛，那点儿不让自己心疼？明明是上海有权有势人家的小少爷，落到今时今日这步田地，即便是没什么关系的梁仲春，看着也皱了皱眉。
“是是是，毙了吧。”没眼看，梁仲春干脆背过头去。
“哥哥，做兄弟的求您个事儿。”阿诚轻轻笑了笑，拍拍梁仲春的肩膀：“最后这枪，我来开。”
“你来？”
“信不过我？”
“信得过信得过，你来你来。”他倒也没多驳，看不得这要死不死的惨样，背过脸，叫手下把枪交给阿诚。
阿诚上前两步，拍拍明台的胸膛：“兄弟一场，我没什么能送你的。”悄悄，在说话间，塞了个怀表放在明台的胸前：“做哥哥的送你上路，你可别埋怨。我们好聚好散，你知道哥哥心里有你就行了。”冷不防，明台瞄到了自己之前送给阿诚的镯子。肿到张不开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
“谢谢阿诚哥。”这句说的很费力，可这会儿，即便是阿诚真的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一枪击中心脏，明台当场倒下去。
“唉，难看的要命。收尸的，赶紧过来收一收。”梁仲春皱着眉，手在鼻子前挥了两下，即便根本没太大血腥的味道：“对不住了阿诚兄弟，明小少爷是重犯，没法儿让明家收尸，这你要理解。”
“我明白，哥哥也是了了我的心愿。做了这么多，兄弟心里自然都懂。”阿诚苦笑着点点头，瞄了一眼那收尸的工人。叹了口气，更像是松了口气，明台被折磨的日子可算是到头儿了，接下来，这笔账可要跟汪曼春讨要清楚了。把小少爷伤成这样，把大姐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让自己的男人陪着过夜，汪曼春，欲望过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说什么！明台死了？死了！”明镜的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刺激的无法言说：“明楼呢？他就让自己弟弟被毙了？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大姐，大姐你听我说……”阿诚拽住没法控制情绪的明镜，一路拖进佛堂：“大姐，你听我说！”
“让你大哥跟我说！他在哪儿呢！”眼泪刹不住闸，拽着阿诚的手腕死命的问明楼在哪儿。
“明台是我亲手毙的，您能冷静一下听我说么！”阿诚皱着眉低声吼道。
“你毙的？明楼我知道，他一向是精明的孩子。可阿诚你不是啊，你一向宠明台的，你怎么下得了手呢……你们都在骗大姐是不是……”她有些恍惚，开始质疑一些事情。
“明台没死，您得先听我说。听我说完，我会想办法让您见他的。”扣住明镜的双手叹了口气：“小少爷在里面被不当活物折磨，您知道的吧。退一万步，别说是没让他死，就算是真毙了他，也是让他解脱，您明白吗？”
明镜点点头，缓了一会儿又摇摇头。
“您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我真是见不得明台再受折磨了。我想了个法子，能让明台提前解脱。我跟76号的梁处长向来有金钱来往，我想法让他听我的意见，让我行刑。我塞了怀表在明台胸口，又托人安置他，他现在需要养的只有被汪曼春折磨出的伤，其他的苦头，他也吃不到。”阿诚安抚着明镜，眼神诚恳的很。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程小姐安置他安置的很好，您放心。”抿着嘴紧紧握住明镜的手：“大姐，这会儿您还不能表露情绪。明台对外是已经死了的人，我们把上海这一窝端掉之后，他自然可以回来。可目前，估计是会叫他闭门静养，过段时日，就叫他离开这个是非地。”
“阿诚……”明镜缓了缓，抬头端详了他半晌：“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孩子。大姐有些冲动，很多事情都不分轻重，你们几个也都肯依着我。现在，你们也长大了，看着你这么能干，心思又这么缜密。我也放心，把明家的生意和明楼交给你了。”
“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瞪圆眼睛发愣。
“之前的事情，大姐也想过。其实说什么开枝散叶，也都是旁话，在这个年头，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你们俩要是真的谁都离不开谁，就好好相互照应着，别让大姐担心就好。”明镜无奈的摇头笑笑，带着些宠溺摸了摸阿诚的脑袋。
“您同意了？真的？”一时间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会傻笑。
“傻孩子。”明镜偷偷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我拖着你们仨这些年是真的不容易，你们都是大姐心间儿上的宝贝，我怎么舍得拆散你们的幸福呢。”
“谢谢大姐。”他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把明镜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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