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柱

杂食类同人写手,共建和谐社会

明公馆轶事⑨【楼台诚】

九、

 

汪曼春没动静,这简直比有动静吓人多了。她像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手里握着能让阿诚一败涂地的证据,却迟迟不做反应。

“怎么了?”这是这几天不知道被打碎的第几个杯子了,明楼皱了皱眉,却没责怪他的意思。

“对不起,大哥。”阿诚揉了揉眼睛,他的确是没睡好。脑子里的事情太多太多,他又是个习惯于身体力行的人,只会累上加累。

明楼叠上文件叹了口气:“汪曼春的事我会解决,用不上你操心。少费些脑子在无聊的事情上,你还能帮我做更多有用的事情。”

“是,对不起,大哥。”阿诚咬了咬牙,又去拿了个杯子倒上水递到明楼面前。他并不完全是因为汪曼春而心慌,汪曼春于他,于明楼,甚至于明台都不是个威胁。可他却因为一时疏忽,让这个不构成威胁的人成了威胁。他懊恼的很,羞愧的很,想让自己谨慎些,再谨慎些。

明楼看着阿诚,撇了撇嘴:“别想那些了,再帮我跑个腿吧……”明楼给阿诚下达了一个会让自己后悔的命令,因为这个命令的接受者的身份,跟明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晚上,阿诚回了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都没说,进了书房就锁上门。没等明楼开口问,他就把报纸丢在了他面前:“明台的生父找到了。”

“什么?”明楼一时间没能接受,赶紧捡起报纸仔细翻看。

“黎叔,他失散十几年的儿子,原来就是明台。”阿诚抿着下唇,满心不舍:“他找了明台很多年,终于在报纸上寻到了痕迹。这报纸我也找申报的朋友核对过了,是真的没错。”

“你确定?这上面的内容是真的?”明楼抓住阿诚的肩膀,他之前多希望能帮明台找到生父,可这会儿,怎么除了不舍什么都没有。

“我的朋友在申报做记者,虽然最近流连歌舞厅,但他的信息还是十分准确的。”阿诚叹了口气:“不是总想着让他找到生父么,这会儿怎么一点儿开心的样子都没有?”

“不知道,我不知道,阿诚……”明楼捂着额头,他一直待明台跟亲弟弟一般,甚至他觉得明家就是有三个男丁的,忘记了明台的身份:“你那个朋友我认识么?”

“申报的记者,叫何书桓,也是个积极分子。”阿诚点了点头。

明楼再也没说什么,事情怎样发展明台都是自己的弟弟,这是以后都不会改变的。他担心的是明镜,担心她会接受不了明台认了自己的生父。

“阿诚。”俩人僵持了半天,阿诚每次见他那副严肃的样子,都不敢搭话。他就默默的站在明楼旁边,守着他,直到他叫了声自己的名字。

“我在。”

“抱抱我……”他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情绪的变化不亚于同样看着明台长大的阿诚。阿诚懂,也心疼,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扣在了小腹上,由着他环住自己的腰。谁不会脆弱呢?

他们沉浸在可能失去弟弟的痛苦里,没听到书房门锁的锁孔响了一下,也没注意有人往里瞄了一眼,更没听见门被轻轻的重新关上。

俩人交谈了一下,由着哀伤发泄了一下,也就开始认真工作了。出了书法阿诚有些纳闷,明明自己锁上了门,怎么就开了?

“阿香,大少爷的门锁是不是坏了?”阿诚叫住了正好路过的阿香。

“没有啊,刚刚桂姨还站在门口,我说大少爷的书房除了阿诚哥谁也不能进,她就走了。”阿香拿着抹布回答。

“原来是这样……”阿诚回头看了看明楼:“看来我们需要换把锁了。”笑了笑也就走了。

阿香看着俩人上了楼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没说,突然一激灵,想了起来:“刚刚大小姐兴高采烈的端着蜜饯站在门口来着……”话说出来也晚了,想了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没再提,默默的去打扫卫生去了。

“我再提汪曼春,你是不是会不高兴?”阿诚一如往常的帮明楼解开领带和衬衫扣子,而明楼在自己解袖口。

“知道还说。”轻轻扭了扭脖子,看了看阿诚那副失落的眼神:“好了,想问就说吧,憋着反而更难受。”

阿诚等他进了被窝开了床灯看报才开始换自己的衣服,换好了站到床边儿:“你说汪曼春这阵子没动静,是怎么想的?”

“她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自然就不会放下手上的把柄。她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所以把对你不利的信息当做是我的把柄。目前最好别轻举妄动,她出了条件,我们再定夺。”明楼把阿诚拽进被子,摸了摸头:“别瞎想。”

“她到底想要什么,她还能要什么?我不明白,她该清楚你不爱她……哦!!!!”阿诚突然懂了些什么,他扭头看了看明楼,他歪嘴笑了笑。

“你也猜到了是不是?”他放下报纸,扭头看阿诚。

“她想留住你的人,用傻女人的做法。要么用证据威胁我离开你,要么就逼你即日娶她。她倒也算精明,在第一时间不是犯傻而是打点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阿诚哼了一声,可转瞬又开心不起来:“你会娶她么?”

“大姐不会让她进门的。”明楼摇摇头。

“如果她自有对付大姐的一套,你会娶她么?”皱着眉,靠近他问。

明楼没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阿诚的脸:“怕她进了明家的门刻薄你么?放心吧,你在我身边一日,明家大少奶奶这个头衔就都是空的。”

这边的笑还没褪去,就被一脚踹门的声音惊到。明镜拿着钥匙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咬着牙,眼框里面都是泪,死死盯着床上的俩人,好久说不出来话。

阿诚狠狠叹了口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明楼稳重些,没漏声色,可心里也有些发毛。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姐解释这一幕,又或者说,该怎么把实话告诉她。

明镜先是又走到门口锁上门,然后把钥匙拍在茶几上:“多久了?你当初捡阿诚回来是不是就为了干这个!”她气得肺疼,心疼,浑身都难受。捂着胸口,一句话就让眼泪飚出来了。

“大姐,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明楼见明镜哭了,赶紧跳下床。

“跪下!”她嘴唇抖着,指了指地面。明楼没顶嘴,扑通就跪下了。阿诚见他跪了,自己也跑到跟前儿跪在明镜面前。他不敢说话也不敢解释,他怕下一瞬明镜就不再把自己当成弟弟,而是当做了一个引诱她亲弟弟的外人。

“大姐,我跟阿诚……”

“那年你十五,把阿诚抱回家的时候喜欢的厉害。我当你是像喜欢明台一样喜欢阿诚,就由着你让他吃住都跟你一起。可你今年二十九了,明楼啊,马上就三十了,你准备就这样抱着阿诚过一辈子么!”明镜哭的不成样子,她饭后只是玩心大发想吓唬吓唬弟弟们顺便给他们送点儿蜜饯。谁知道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不信,又偷拿了卧室的钥匙……果然,他们俩根本没睡在两张床上,恩爱缠绵的紧。

“大姐……”阿诚也是眼泪在眼眶打转,他慌了,即便是想过自己的事情被明镜知道,也没想到是这么快。

“阿诚!”她见阿诚出了声,竟然扑通跪在他面前:“大姐求你!求你!我明家,就明楼这一条血脉。你就当给明家一条活路,让明楼给明家留条香火,大姐来世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

“大姐,别这样,求你了!”看着手足无措的阿诚,明楼赶紧把明镜扶起来:“这不是阿诚能决定的,您别这样。”

“所以这是你决定的?别告诉我那些真心相爱的狗屁言论!我明镜,一生坦坦荡荡,怎么都没能想,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两个弟弟,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苟且龌蹉的事情!这么多年,我怎么就……”

“大姐!大姐,别说了。我跟大哥分房,我们分房!”阿诚眼瞅着明镜要崩溃,赶紧站起来扶住她:“大哥日后会娶妻生子,为明家延续香火,我们也只会是最好的兄弟。您放心,我知道自己是吃谁家的饭长大的,让大姐没办法挺胸做人,我办不到。”

“今天开始,给我搬去明台的房间。以后工作就在书房谈,工作之后,你们俩不许有交流!”明镜调整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时间恨不得呕出一口血,她怎么都没想到,影响弟弟婚配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阿诚。这个家,姓明的男丁有三个,可血里跟自己一个根儿的就只有明楼,她怎么会不指望自己亲弟弟娶妻生子呢。说她恨阿诚,是真恨不起来,可没恨也有几分埋怨。俩人如果是一时糊涂,就是最好的了,谁也不耽误谁,过几年喝到三杯弟媳茶也就什么都放心了。

明镜出了卧室,阿诚红着眼圈什么也没说,抱着枕头,出了门。明楼恼火的很,他不知道大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插进一脚来。烦乱的事情越发越多,这个时候从自己身边抽走阿诚,太残忍了。

“阿诚哥?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明台见阿诚进屋赶紧把小杂志塞进枕头底下。

“大姐知道了。”他有些哽咽,把枕头放在了明台的枕头边儿上。

“哦……”他没多问,他怕再问一句阿诚就会哭出来。可是大姐究竟知道什么了?阿诚的身世?阿诚如今的背景?还是……他和大哥的关系?

“我和大哥准备睡觉的时候,大姐闯进来了。”他爬上床,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她不再让我除了工作外跟他有交流了。以后得跟你一个房间了……”阿诚清楚明镜是想让明台监视自己,想到这儿心里就更难受了。

明台并不开心,即便是心心念念的阿诚哥每天都会跟自己咫尺之距,但他不开心,怎么能让自己开心的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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