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柱

杂食类同人写手,共建和谐社会

毒蟒难 1 作为青瓷误的姊妹篇以及,前篇?

1、

 

“围在那干嘛?”明家大少爷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垫脚透过人群去辨认接自己放学的车。

“明少?你不是下课好久了,怎么还在门口?”

“我倒是想回家,你看看这人,一层一层的,难不成我要飞过去?”无奈的跟同学道了一声,拎包的手有些酸,挪了一只手:“诶,你家的车呢?近么?实在不成顺我一道。”

“哝,在您那车后身呢,堵得死死的。啧,今儿这是闹哪出啊,天上下钱雨了?”同样出身豪门的同学比他更喜欢热闹,钻进人群,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少爷实在是没心思凑这个热闹,不过想着能穿过人群去找车回家,谁知道刚挤进去就被带跑了,直接把人推到了中间儿。这会儿才看明白事儿,怪不得那么多人围着,是个小男孩儿晕在校门口了。

“谁家孩子啊,大人呢?”他向来看不得这种事儿,眉头皱的很高,捂着嘴不大忍心去看那孩子。从后面隐隐约约看得出他衣服破烂,蜷缩的身子都盖不住。裸露的皮肤上全是被虐打的痕迹,这是受了多少罪,看着都糟心。这孩子看上去跟家里的弟弟明台和佣人桂姨的宝贝儿子阿诚差不多大,啧,同样都是半大的孩子,他怎么就这么可怜……等等?

他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弥留在人世间的可怜男孩,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走上前换了个方向看,自己心心念念不要发生的事却就赤裸裸的躺在眼前。

“阿诚?”

“大,大少爷……”

他看了正脸,认出了瘦的不成样子的阿诚,蹲下去把男孩儿抱起来。他气若游丝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根本不清楚。桂姨那么宝贝他,连自己剩下的高级衣物都不舍得让他穿非要做新的。一眼没顾到让人掳走勒索了?身上分明都是旧伤口,想来也有阵子没见到他,难不成是早就失散了?桂姨怎么从不提起?

心疼的紧,抱起阿诚从人群中挤出去:“让开让开,他出了事你们赔不起!”一路抱上车,见他晕死都死死抓着一个布包,废了大力气打开,里面是几个发了灰的脏馒头。他宝贝的很,生怕漏了一个。

“大少爷,我,我饿……”孩子看着就营养不良,皮肤紧紧绷在肋条骨上,摸着体温,竟然还发着烧。眼睛泛了红,几乎哭出来,天底下再怎么狠心的事自己也是见过了,可就这么摆在眼前……

急急忙忙跑上楼,把孩子的脏衣服扒了搁在自己床上:“叫医生来,马上。”

“怎么了这是?”见弟弟跑上楼赶紧跟上去,看见了床上呼吸急促的孩子立马皱了眉:“这是阿诚?”

“嗯,有几年没见了是吧?刚刚昏在我学校门口了,我就是凑个热闹,差点胆都吓破了。”明楼抬头看了看姐姐,叹了口气,伸手去探阿诚的额头。

医生很快赶来,听了诊开了药,叹了气也下了诊断。营养不良,长期被虐打,积劳成疾骨骼发育的也有些畸形。卧床休养,吃上几个月的汤药,好好吃饭,也没什么大碍,虽说是好恢复,可带回来时的那个状态,再放那一阵子可真就没命了。

阿诚倒是底子好,睡好吃好也就有了力气。明楼把他按在床上叫他好生修养,可他除了‘谢谢大少爷’之外什么都不肯说。看着是怕的厉害,不明白他怕什么,就跑去问桂姨,自己的儿子她肯定是清楚的。

那头桂姨哭天骂地的说儿子丢了,这头阿诚却也哭的不成样子。好说歹说的劝了许久,阿诚才说了实话。先前桂姨年轻的时候跟人有了私生子,男人有家庭,不敢把她和孩子带走,就把儿子送孤儿院去了。孩子两岁,男人毫无音讯,她灰心丧气把孩子接了回来,自己什么都没能拥有,可起码孩子是自己的。她虽然做着工人的活儿,可儿子吃的用的都要最好的,明镜明楼好心想把淘汰下来的小衣服给阿诚穿,桂姨却推辞掉,说自己穿的用的多脏多破都没关系,自己孩子一定要用崭新的。明家上下,谁都知道桂姨疼儿子,就是这个谁都知道,才把阿诚坑坏了。把阿诚带回家没过多久,桂姨得到了消息,自己的儿子早早就被他生父领走,自己领回家的只是一个普通孤儿,积了气受了委屈,全都发泄到阿诚身上,她开始虐打他,不给他饱饭吃,逼他做活儿。许多年阿诚都是这么苟且偷生下来,十岁之后,实在是忍受不住,趁着桂姨不在,去明公馆的后厨偷了几个发霉的馒头,离家出走了。孩子小,却善良的很,觉得自己被桂姨领回来有衣服穿有屋子住就是天大的恩德,这些年也忍气吞声的强忍下了,若不是真的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他恐怕会由她虐待自己一生。偷也不会偷些好东西,只是发霉的馒头,善良的让人心凉。阿诚跑出去那天,已经好几日粒米未进了,日头烤的人脚板疼,脑袋发麻,他就那么晕在明楼的高中门口,不知他是不是幸运,还好明楼发现了他。

再之后,桂姨被赶走,这种心肠歹毒的人,明家绝不会留。随她哭着喊着说为明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明楼始终皱着眉背对着门。他搂着阿诚,把瘦小的男孩按在自己胸前,捂住他的耳朵,生怕他心一软哭着要自己放桂姨进来。

“你听着,你打他骂他,说他是野孩子,不削一顾。我偏偏就要让他读书写字,内外兼修成为最优秀的人。从此以后阿诚就是我明家的二少爷,是我弟弟,跟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听得懂我说话就立刻滚,否则我就去警署起诉你虐待儿童。”明楼的气愤是短暂且爆发的,他只是气愤,只是心疼,所以十倍百倍的想在阿诚身上弥补他过去的伤痛。甚至之后他也屡屡会回想他一时冲动立下的诺言,想着阿诚那时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存在。

从大字不识的十岁,到知书达理的十五岁,明楼费心尽力的手把手教了他五年,这种待遇,明台都是没有的。

“哥,早啊。”明台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哈欠,整只人都堆在了饭桌边儿。

“早。”明楼这年正是选择大学的紧要关头,弟弟跟他打招呼自己也没怎么搭理。小屁孩儿到自己这个年级还有的想呢,不过比起他……

明楼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想着刚刚起床时阿诚睡眼惺忪的转了个身又迷糊着睡着了,觉得有趣,笑了出来。

“怎么,想好没?”

“早就想好了,就怕大姐不答应。”明楼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梁。

“除了娶汪曼春,你去哪儿念大学我都同意。”明镜嘴里那个汪曼春是仇家的女儿,她父亲和叔父都是觊觎明家财产的坏坯子。父母的死,也是他们汪家一手策划的,明镜立誓终身不嫁,早早撑起家业,也无非是这个原因。

明楼笑笑,没回话,娶汪曼春……呵,自己好像还真有过这个打算。

“大哥没说话,那我是不是得叫曼春姐嫂子了?”

“就你话多!”小豆丁被姐姐狠狠拍了一巴掌,老实多了。明楼尴尬的笑笑,也不知怎么缓解这个氛围。喜欢就是喜欢,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有时候也想着汪曼春如果不是汪曼春就好了,可她要是不是她,俩人怎么会相识呢?

早饭吃的不是很愉快,明镜见明楼起身便又开口:“阿诚呢?你要是上大学了不带上他?”

“他是我的奴隶还是我的挂件?我上大学还带着他?”明楼叹气,心里也明白这些年下来自己确实是不对劲:“由着他自己选吧,不过这些日子我看他拼命读书的意思,估摸着会想跳级,提前上大学陪我。比起我们家某些小少爷啊,阿诚可真是可靠多了。”瞥了一眼比阿诚小不了多少的明台,笑了笑。

房间里的阿诚听到声响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摸了摸床,发觉到明楼已经起床离开,便又合上眼睛翻了个身:“……法国好,法国面包好吃,吧唧吧唧!”半梦半醒想着前一夜自己跟明楼讨论的那些学校,吧唧吧唧嘴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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