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柱

杂食类同人写手,共建和谐社会

一顾明珠千斛目,从此节操疏途路 2 (可能是虐文)

二、

 

隔天早上醒来,阿诚摸到旁边有人,才想起昨天晚上不是做梦。不知是喜是愁,也只是悄悄起了床,随意套上裤子去洗澡。

先前的很多年自己都没想过,或许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为什么当初明楼要甩了自己。昨夜是醉话,是男人在床上不靠谱的承诺?他说还爱自己?从大学毕业有几年了?少说有五六年了吧,大三分手之后,再也没见面,结果昨晚一见面就……

“呵。”他嘲笑着自己,打开莲蓬头,任由热水浸遍全身。咬着牙,莫名有些委屈,虽然是奔三的年纪了,和这会儿却莫名有了小孩子一样的情绪,委屈,委屈的很。自己放下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放下了,明楼是前任,这个事实自己早就接受了。可接受不代表自己不爱了,更不代表自己可以好好去谈下一场。明楼跟自己太熟悉了,两个人太过相近,如果说过去的时间发生过什么不可能,那该就是分手这件事。

想着,自顾自的委屈着,听到了一串脚步声,然后感觉到了熟悉的体温和味道。明楼的下巴垫在他的肩头,环住他的腰,紧紧贴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低沉道出一句‘早安’。

“你倒是没有宿醉。”

“谁说的?我现在头疼的要命。”软塌塌的把自己搭在阿诚身上,亲了亲他的肩头:“给我洗澡。”

“自己洗。”把手中的莲蓬头递给他,有点生气,气什么,不太明白。

“我头疼,疼的厉害,你帮我洗吧。”又重新把莲蓬头塞到阿诚手中:“我冷,快点洗。”笑的很温柔,可说的却是耍赖的话。阿诚没办法,也只得胡乱冲冲自己身上的泡沫给他洗澡。

在浴室磨蹭了十几分钟,俩人莫名又有了感觉,结果本来二十分钟的澡洗了两个小时。如果阿诚的手机没响,看架势或许俩人会在那间屋子撕磨整天。

“谁啊?”明楼套上衬衫,还带着些情绪,头发湿湿的,吹风机坏了,他也没办法。

“同事。”阿诚升职第一天就迟到,原因是前一晚床上运动过度,这是他不愿意说出口的。胡乱扯谎告诉同事他是宿醉,车钥匙前一天晚上也不知道丢在哪儿,自己人在路上。同事相信了,给他请了假,而他也真的该出现在公司了。

“昨天晚上那个女孩子?”

“嗯。”

半晌无言,阿诚再次着手穿衣服,明楼又开了口。

“这些年你还是一个人么?”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

“实习那年出国了,谈了个女朋友,回国之后就分了。”阿诚没撒谎,可他也的确对那个女孩儿没多大感情。人寂寞了就会想寻求个寄托,可时间久了就明白了,寄托不是爱情。他选择回国,也无非是觉得自己到底还是没办法摆脱明楼给自己留下的痕迹。

“哦。”他咬咬牙,勉强微笑,那笑尴尬的很,无法形容的尴尬,那一刻哪怕是摔门踹凳子都比那一笑要强:“你该上班了吧,我送你?”

“好。”阿诚没推辞,谎称自己的车钥匙丢了说什么也不能自己开车去了吧。应下了,迅速收拾好行装开了门。

明楼的车早早让司机停到了阿诚家楼下,跟司机要了钥匙自己载着他走了。

一路上俩人都很尴尬,明明前一晚做的那么疯狂,再次干柴烈火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之前的时。可这会儿穿上衣服却莫名尴尬起来。

“你一会儿去哪儿?”

“公司,大姐这几天出差,我得替她的班。”明氏企业在这座城向来都是家喻户晓的,一个决策举足轻重,这也是当初阿诚自卑的理由之一。明楼是明氏的大少爷,而自己只是个被二次抛弃的孤儿。

“她还好么?”

“嗯,像个十八岁姑娘一样。”提到姐姐明楼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低头笑笑,掏出手机翻出照片,把车停在了路边:“看,最近她喜欢上了养生,总喜欢去一个姓苏的医生那做理疗。”

“大姐一点都没变。”阿诚笑笑,心里仿佛不那么拘谨了。既然开了话,自己便也就不遮掩了:“你,当初为什么收养我?”

“因为喜欢。”

“那为什么后来又看着我走?”

“因为喜欢。”

“既然看着我离开为什么还要再跟我在一起……”没等明楼开口阿诚便又笑了出来:“因为喜欢?”

明楼点点头,苦笑着:“很多过去的事情就别纠结了,我们把你领回家那年你才十岁,现在都快小二十年了,记得那么清做什么?”

阿诚不再作声,看着窗外,莫名有点想哭。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有明楼在身边,就不经意的把自己当做了孩子,当做了没继续成长的孩子。自己跟他的纠葛太多,一个分手怎么能断了一切?阿诚是个孤儿,被领养又被抛弃的孤儿,明楼的姐姐是个善人,她习惯于资助养老院孤儿院,当然,明楼也跟在她身边。阿诚十岁那年,第一次遇到了明楼,一眼误终身,他非要领养这个大眼睛的瘦弱男孩儿。明镜见了阿诚也喜欢的紧,既然是善事,也就没拒绝弟弟。在明家带了五年,也只有五年,他便被自尊腐蚀了一切。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他跟明镜谈判,断了明家的一切物质支持,自力更生。明楼舍不得,可再舍不得,也得尊重他的抉择。再次见面,两人竟入了同所大学,大一那年,明楼读博……之后的事情,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发展。

一脚油门到了公司,阿诚解开了安全带准备下车,可要关车门的时候又开了口:“电话……”

“没换过。”明楼笑笑,抬头看着他:“随时打给我。”

阿诚回了一个笑,扣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冲进那座大厦。会打电话么?或许吧……可又有什么理由打?昨天是什么?旧情复燃?419?有些恼火,对于跟明楼纠缠的这些年的一切都有些恼火。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能删掉手机里的存号,这个犹豫,已经过了很多年,说实话,他还是舍不得,他总觉得自己跟明楼不会这么结束。

“喂?”

“大少爷,今儿个怎么还没来啊。”电话那边是个少妇的声音,语气有些愠怒。

“怎么?有人排在我后头着急了?着急了就先应付他们。”明楼笑着,舔舔嘴唇,他拉开遮光板上的镜子,嘴唇有些泛白。早上不是装的,是真的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这些年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年纪到了,才会恶化。

“应付他们?祖宗!你再不来今天可就真赶不上了啊,赶紧的,再给你十分钟。”挂了电话,带着不小的火气。

明楼笑笑,深深叹了口气,眉头锁紧,看着那座大厦,想着阿诚,喉头有些发紧。咬了咬牙,一脚油门把车开走。

他想,为什么阿诚不继续问下去呢?问自己为什么看着他走又跟他谈恋爱?问自己为什么情到深处却分了手?答案一直都只有那一个:因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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