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柱

杂食类同人写手,共建和谐社会

青瓷误 4 每天心疼梁处长一分钟

4、

 

梁仲春眨巴眨巴眼儿,一口烟含了半天也没吐出来,用胳膊肘杵了杵阿诚:“这明长官,是要把汪大小姐宠上天啊。这么重要的会议,不带着你,带着她?”

阿诚抿嘴笑笑:“梁哥哥这是关心我啊,还是关心自己的仕途啊?”这句梁哥哥叫的梁仲春梅开三度、春暖花开、大地回春。心里乐呵的恨不得飘起来,那皮鞋咯吱吱磨了两下,舔舔嘴唇倒也没笑的太开。

“咱们哥俩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汪曼春妨碍的不仅仅是哥哥的仕途啊。想想明长官多久没把重要工作交给你了?我就不信他只是觉得你跟特高课的人走得近。”梁仲春没太大警戒,可想起来的时候也会有所保留,说他没有利用阿诚的心思,绝对不可能。可要他心狠手辣的把阿诚推下穿船?他也办不到。点到为止,这是所有人都秉持的真理。

“先生工作多,加上汪小姐在身边,恐有多疑。即便我给南田做事也无非是明家待我薄情了些,他没办法挑明了跟我翻脸。明家,家大业大,却连高级文秘的工资都不肯多给,怎么都面上无光不是么?”他叹了口气,像模像样的皱皱眉。

梁仲春的眼睛跟着明楼汪曼春断了线,扭头去看阿诚,一时间只觉得这个精雕细琢的大好青年怎么会沦落到跟自己狼狈为奸?世道啊,世道……

“怎么?哥哥陪我在这儿等着?”阿诚努努嘴,示意边儿上还有旁人在:“等先生是做秘书的职责,梁哥哥好歹也是个处长,跟着我在这候着,不太像话吧?”

梁仲春眼珠子转了转,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回车里等就是了,明长官一出来我就回办公室。”特高课召明楼来不知道是什么事,总之陪在他身边的是汪曼春,而其他人等都被留在了大楼外面。说不明白什么事,梁仲春心里总是悬着的,他害怕自己走私的事情暴露,上了车,心也踏实不下来。

“车垫子这么硬!”他说的也是气话,在软和的垫子如今塞在他的屁股下面也是长了针的,明楼在里面待的越久,他越是煎熬。

阿诚则泰然自若,除了从未放松下的眉头,他板板整整站在明楼的车前不像是有任何顾虑。阿诚没什么顾虑自然是让梁仲春放松一些,可到底,谁也不知道明楼被召到特高课到底有什么事。如今自己的仕途还算平稳,算来也真是不希望明楼出什么岔子。

一个多小时后,汪曼春扶着明楼出来了,他看上去脸色不大好,先是瞪了一眼阿诚。这一瞪,让车里的梁仲春有些慌,他摇下车窗却不敢出去,只能看着阿诚快步走到明楼身边接过他的公文包。

“阿诚啊阿诚,你在明家也真是活的辛苦。”叹气摇了摇头。

“我真是给自己养了条白眼狼!”明楼的声音不大不小,听着像是极其愤怒却强行压制,他指着阿诚的鼻尖,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汪曼春拉着他的手臂让他消气,阿诚一声不吭的皱着眉。

他回头看了看梁仲春,眼神有些哀怨,咬了咬牙,对他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回头等明楼又发起脾气,他便不再做声。

“让外人知道了这些事也真是丢人现眼,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狠狠道,连汪曼春也没能劝住。看来是真动了大起。

梁仲春的眉头皱起来,心里隐隐作痛,阿诚被带走了,明楼会打他么?他是明家养大的,明楼是他的主子,打得骂得,又有什么事做不出呢?心里犯了难,却又做不了什么。

“阿诚在明家过的怎么样,你知道么?”

“您这问题问的,明公馆谁都进不得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儿,谁又能知道诚先生在明公馆过的怎么样呢?”梁仲春的心腹回答道:“啧,不过看明长官的样儿,阿诚先生该是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儿了,这些时日该是要吃些苦头。”

他心悬了起来,车开回到办公室心里也是乱糟糟的没法儿好好工作。快下班回家的时候见人慌慌张张的跑过办公室,抓过来问怎么回事儿,说是阿诚把茶杯打翻了,明长官没发小火。咬了咬牙,想着不还是借着其他理由发泄么?阿诚做错什么了?帮南田当眼线?给自己偷运货物?小人物想保命罢了,明大少爷有权有势,眼里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孤儿?一整天心情都不大好,一包烟没多久就抽完了。

76号和特高课的人都看着,明楼今儿个的确是不开心了,发了大火,阿诚一个字儿不敢吭,像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大家心里都明白,看得出阿诚闲暇时跟谁走的近些,多想想心里也就明白了。怎么想,理也都通顺,这些年明家培养阿诚没少付出,给他最机密的工作也是出于信任,工资少给了些也不过是没当外人,反过来说,阿诚的确是能者多劳,拿的薪酬少一些也说不过去。道理都是两边儿堵,这些事儿还是留给他们主仆自己解决吧。

一路上都板着脸没说话,阿诚也只是闷头开车不吭声。下了车,进了家门,俩人也都还是气氛僵硬的。直到关了门,半晌明楼换了衣服出来,明台上去搭了话,他才开口。

“怎么着了这是?吵架了?阿诚哥呢?怎么没出来?”他张望着,想进去看看,却被明楼拦住。他叹了口气,拍拍弟弟的肩膀。

“他累了,让他歇会儿。你回房睡吧,很晚了。”

“才七点!”

“回房睡……”瞪了一眼,明台再也没敢吱声,蔫蔫的回了屋。

入夜,都熄了灯,明家大少爷像入室盗窃一般的蹑手蹑脚,袖子撸到了胳膊肘,肩上搭着一条毛巾,端着一盆热水,轻轻推开房门。

“戏演过了。”阿诚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手搭在肩膀上扭了扭:“你这么闹,以后再想把私密文件交给我处理就引人怀疑了。”

盆子里的脚有些红肿,明楼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给他洗脚按摩:“特高课这是给我施压呢,除了你之外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隶属我的。我们得演的貌合神离,冲突越大,他们就觉得掌控我越多。日后的机密文件还是交给你,你再猖狂些就是了。”

“猖狂?我觉得我现在就挺猖狂~”阿诚把裤腿挽上膝盖,抿嘴笑着挑起明楼的下巴:“让先生仰视我在外人看来已经是罪过了不是么?”

“给你洗脚就是罪过?那见天儿睡在一起,岂不是大逆不道?”明楼抓住他的手指轻咬一口。

“本就是大逆不道啊,先生白天不是说要回家收拾我么?现在回来了,先生准备怎么收拾呢?”湿漉漉的脚从盆子里拿出来,在明楼肩头的毛巾上蹭了蹭,挪到床中间,一粒粒解开衬衫扣子。

“就罚你,明天下不了床……”坏笑着,把毛巾丢在地上,直扑到阿诚身上。

“阿诚哥!阿诚哥!电话!”这么个节骨眼,明台那小子又来捣乱。明楼泄了劲儿,直接倒下,阿诚推开明楼应了一声赶紧系好扣子。

“谁啊!”

“说是姓梁。”开了门,上下打量了一眼:“阿诚哥,你这是……”

“给你哥洗脚呢。”随便应付了一句匆匆跑下楼。

“那为什么你的裤腿儿挽起来了……”明台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家三大未解之谜:明楼的书房里有什么/阿诚的交友圈/洗脚水魂归何处……

抬头看了看钟,估摸着也快到十一点了,倚着桌角接了电话:“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么?”

“怎么这个语气?明长官数落你了?”梁仲春皱了皱眉,可除了叹气别的也做不到什么:“要是委屈了,哥哥带你去俱乐部玩玩。不过是挨了顿骂罢了,除去这个,你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女人,豪宅,跑车,以你的资本,这些东西根本不在话下。”

“哥哥这是安慰我还是讽刺我呢?我在明家,就是一个仆人,再有能力如何?再能赚钱又如何?先生知道我为南田工作的事情了,他很生气,可目前他没办法开除我。日子,怕是开始难熬了。”阿诚扯瞎话向来不眨眼,前一秒明楼还蹲着给他洗脚,后一秒就开始说自己是他的仆人。

“又能如何?寄人篱下,还是少有脾气的好。”梁仲春宽慰着他,悬着的心也算是撂下了。听着,像是没受什么皮肉之苦:“过两天又有一船烟膏要运,老规矩……”

“三成。”阿诚轻挑嘴角,扭头看了看从房间出来的明楼。

“三成?你这是变本加厉啊!两成都不够你吃了?阿诚啊,不是哥哥说你啊,你没成家立业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要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能者多得,哥哥,这事儿只要是被先生发现了一次,我可就是要被剥皮拆骨的。”他在电话那头扯过明楼的领带。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互惠互利,我托不上你,难不成不会把单子交给别人么?”梁仲春是有些失望的,倒不是其他,只是觉得阿诚也真是坏透了,有时觉得他比自己还坏。什么世风日下的借口也让人难能理解,可惜了这么个大好青年。

“你要在这个码头出船,要么是我,要么是明先生,其他人你是托不上的。哦对了,你要是在日本人那儿有些关系,说不准也能托上。那我也只能祝哥哥好运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别别别!三成,好,就给你三成!看在你挨了骂心情不好的份上,就给你这一次。”梁仲春皱眉,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明楼挑起嘴角:“你是要把梁仲春的油水刮干净么?三成?剥皮拆骨?啧啧啧,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扯谎不眨眼的人呢?”

“那既然先生知道了,是不是真的准备把我剥皮拆骨啊?”

“正有此意。”明楼笑着,捏了捏阿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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