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柱

杂食类同人写手,共建和谐社会

出梅岭 入江左 十四 (原剧向结束)

十四

 

“报!报圣上,前方告捷,大梁守住了!”

“真的!”大战期间,梁帝病逝,萧景琰继位,金陵虽有他镇守平安,可前方战火持续,一直也没消停下来,直到这天,探子回城,累死了几匹马带来了这句好消息。

他起身笑道,悬在头上的利剑放下了,吊在嗓子眼的心也放下了,欣喜着,连道三个好,上前又问:“林帅可是在路上?”

“林帅……”探子吞吐着,抬眼看了看圣上那忧喜参半的神情,一时不敢多说:“林帅战死,蔺阁主把他的尸首带走了。”

“战死……”犹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黑,瘫倒在大殿上。他听到到侍卫宦官们上前关切的声音,也感觉的到自己那无力的身子被一群人抬起来。可他就是说不出,也做不出什么反应,泪腺像是坏掉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就那样,面无表情的流泪,瘫软着,被一群宦官抬进了寝宫。

“殿下这是怎么了!”当初的靖王妃如今贵为皇后,她是个温婉的女人,也清楚萧景琰对自己无意,向来不去打搅他。如今见自己的丈夫被三五个人抬进寝宫,满脸是泪,手和嘴唇都止不住的发抖,便也是怕了,连忙去问。

“禀娘娘,圣上刚得知,林帅战死前线……”

这句话无疑是又激了他一把,不知那本瘫软的身子哪儿来的气力,推开宦官,急匆匆的跑到外面,可刚出了门,身后探子的一声‘殿下’让他回了头。回了头,随着喉咙的一口血喷出来,他还是倒下了。

林殊死了,对于萧景琰来说,是又死了。若十几岁的孩子不懂得心头最重是什么,那三十几也该懂了,耳语厮磨灵肉交缠,他重新又得到小殊时有多欣喜,这一刻便有多痛苦。得了那消息后,他没再开口说话,一天一夜,叫了太医来看也是无济于事,都说殿下悲伤过度伤了脏器,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的。他便开始卧床,跟当年的梅长苏一般,他体会到了一瞬间的病弱是何等的让人难受,就也更想念他一些,想念他,便伤的更多一些。

“殿下,好歹喝口汤。”王后在他身边伺候了一天一夜,即便是苦口婆心,他也不愿意说一句话,多动一个表情,点一次头。女人叹了口气,驱散四周,跪坐在他面前,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王后哭什么?”他第一次开口,也第一次为她擦掉眼泪。

“林帅与臣妾素无交情,可殿下是臣妾的丈夫,自己的丈夫急病,做妻子的,怎么能不伤心?”

“我也不过是急火攻心,可小殊……”他狠狠叹了口气,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视觉更模糊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红肿的多可怕,还满心念着林殊战死的噩耗:“对了!”他猛然坐起,叫来一直候在外面的宦官。

“殿下叫老奴何事?”

“那探子,可离开了?”他咳了两声,拽着宦官的衣袖问。

“还未离开,殿下有何吩咐老奴去叫。”宦官见萧景琰好不容易有了些情绪起伏赶紧去叫探子。

半柱香后,宦官带着探子到萧景琰面前待命。他面无血色,狠狠叹了口气,扶着床角坐起身来:“你先前说,林帅的尸首,被蔺阁主带走?”

“是,蔺阁主素来与林家父子有交情,他道会把林帅的尸首带回他本该去的地方。”

“本该去?江左盟,还是琅琊阁?呵……蔺晨啊蔺晨,竟狠心到连小殊的尸首都不肯让我见最后一面么?”他喃喃道,咬紧牙关:“苏府上还有蔺阁主留下的鸽笼,你们差人把鸽子拿回来,朕要问蔺阁主些事情。”他发了话,没人敢怠慢,急急忙忙的都跑去苏府找鸽子。

又是一个半天,鸽子才被带到萧景琰面前。他忍痛手书,质问蔺晨为何不让自己见小殊最后一面,其他他并不想追究,只求他能告诉自己爱人葬在何处,即便见不到最后一面,起码也给自己留个拜祭的地方。

写的痛心疾首,几乎又要咳出血来,这两三日,萧景琰不吃不喝,夜不能寐,他不知怎么派遣悲伤和思念,唯一能联系的也只有蔺晨。传出书信后,他便又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几日耗下去,几乎是要死了。

“殿下这样下去,可是没个头啊,唉~这大梁才刚刚守住,怎么就……”门外的文官本还交头接耳,见王后过来便赶紧行礼。

“今天还是不吃不喝?”

“娘娘明鉴,殿下这般下去,恐怕……”

“我知道找谁了,如今这个情况,也只能让他儿子劝他了。”王后口中的‘儿子’便是祁王的遗腹子庭生。自梅长苏设法救了他后,当时还是靖王的萧景琰便暗地收了他做义子,而梅长苏更是欣赏他聪慧收他为徒。过去了也有几年,跟在俩人边儿上长大的孩子,跟飞流无二,也都是他们心间上的肉。当初梅长苏怄气认飞流做义子,该也是有几分把他跟庭生放在一个位置的意思。

庭生如今贵为皇长子,也满十四,进宫便麻烦了,见父亲更是有些困难。如今王后特令召见,他才知道宫里的事情,急匆匆赶进宫去见萧景琰。

“大皇子,您可算来了。”

“父皇呢?”他神色匆忙,四处张望,这世上最亲的人便是萧景琰,他哪里会稳当的下?

宦官叹了口气,他便皱眉冲进寝宫,只见萧景琰微微睁眼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头发乱作一团,细看竟有几根泛白,桌上摆着凉透的餐食,而他却瘦的不成样子。只这一眼,庭生的泪就流下了。

上前握住萧景琰的手,跪在他面前,久久泣不成声:“您,何苦……”

“庭生……你老师他……”

“我才听到消息,老师的事情也听探子说过了。可……”他皱眉,上下打量着萧景琰,越看越是心疼,眼泪顺着脸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为人君主,不该过分感情用事,对么?老师教你的?”他干裂的嘴唇轻轻上扬着:“庭生,为何不见你为他哭,当初救你的不是他么?”

“父亲!”他皱眉低声道出一句:“想想皇爷爷之前对老师说过什么,再想想是谁带他离开的!”庭生与飞流素来交好,书信来往不断,后飞流神智恢复,两人更来往的密切,琅琊阁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一直蒙在鼓里的,只有萧景琰罢了。

“父皇对小殊说过什么……”他回想着,想着林殊以梅长苏的身份跟父亲见了几次面。

 

“赤焰军一案关系到皇家的颜面,朕可重审此案还林家和祁王清白,可朝政上,再不允许出现林殊……”

 

对,平反前,父亲是这样说的,所以,所以他才刻意让自己战死么?眉头紧紧皱起来:“难不成,他是为了兑现那承诺?”

“父皇!不是这样的!”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想偏了,叹了口气摇摇头。刚要开口,门外的探子抱着个鸽子匆匆跑进来了。

“蔺阁主回信,请圣上过目。”

他颤颤巍巍的打开那条子,真真切切的咳了两声,然后看了一眼庭生。父子俩对着笑了笑,萧景琰无奈摇头,拍了拍庭生的肩膀:“把粥拿过来,朕再不吃就饿死了。”

“儿臣遵旨!”庭生笑着,放走鸽子,去端桌上的粥。

蔺阁主信上回话:萧景琰你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说带走的是梅长苏的尸体?我带走的就是梅长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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