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柱

杂食类同人写手,共建和谐社会

出梅岭,入江左 六

6.

 

“殿下!殿下!”到最后,童路也没能叫住萧景琰。他来势汹汹倒不是为了别的,仕途一路顺风,让他上心的,不外乎是那位苏先生。

“呵,果然,阁主也在。”他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后牙槽紧紧咬了咬:“琅琊阁看来是训练有素,阁主才有这般空闲来先生这里做客。”

蔺晨是何许人,自然听得出那份讥讽,不过他清楚靖王与梅长苏之前的关系。他料到几分这头蠢牛的情绪,那作坏的心思就又起来了。瞥了一眼刚吃下药的梅长苏,扭头对着靖王:“苏儿前些日子才叨念着殿下耿直,今日我才领略到。”他起身甩袖:“他身子弱,我除了叨扰他整日监视着他吃药,还能怎么办呢,殿下?”

“啧,你别嚼舌头。”梅长苏没大声呵斥,因为他也想看看萧景琰的反应。说白了,现在是这两个聪明人在逗他,可他那份娇嗔,在萧景琰看来只是几分打情骂俏,不由得更怒火中烧。

“先生身子不好,我还特意从母亲那求了先生爱吃的点心。看来,也是景琰多此一举了,有良人在侧,身子再弱,心里自该也是甜的。”这醋味明显的不能再过,梅长苏见他是真动了气,赶紧起身抓住他的手腕。

“阁主向来爱开玩笑,我俩也素来没大没小,让殿下见笑。殿下的心意,苏某心领,感激不尽。”他拖着那副身板起身留靖王,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自然也是有些心疼。叹了口气,托着梅长苏的肩膀让他躺下。

“我也只是来看看先生,要是因为我说话耿直让先生病重,才是我真的不该来这趟。蔺阁主照顾先生劳心劳力,我该多谢才是。”靖王留下殿下,眼里带着刀子,狠狠瞪了蔺晨一眼。

他没多留,归咎原因的话,多半是因为蔺晨在这。萧景琰不讨厌他,只是有些莫名的情绪,见他能伴在梅长苏左右,替他分忧,自己只是有些羡慕。

“看见了没,像只大型犬,生气起来呲着牙竖着尾巴,眼睛里的火都要烧着了。”蔺晨拍了拍梅长苏的肩膀:“啧,你说,他是猜到你是谁了,还是又喜欢上梅长苏了?”

“那你说我是该站在林殊的立场,还是站在梅长苏的立场呢?我倒是希望你只是多虑,最好的情况是让他忘了林殊,也不看梅长苏,好好的跟他的靖王妃生儿育女。”他苦笑一声,推开蔺晨的胳膊。

“他对梅长苏无意自然是还挂念着情窦初开的林殊,他若是对梅长苏有意,就是日久生情,再陷情网。”

“可他无论对哪个有意,都是负了另一方,不是么?”梅长苏低头笑笑:“我很害怕景琰根本不知道我本来是谁,却对梅长苏起了好感。他明明,最讨厌这套谋士的伎俩,自己爱上谋士,是多讽刺的事情?”

“那也比某些人强,先前口口声声的说着讨厌皇子谋士的这一套,可最后,自己却当了谋士。”他又搂过梅长苏的肩膀,坏笑道。

“坏人!不喜欢!”蔺晨这一个没注意,被突然跑过来的飞流泼了一盆凉水。小家伙撅嘴瞪眼,气得像个在腮囊里塞满核桃的松鼠。

“他这是,气我趁你病重打搅你?”蔺晨指了指湿透的头发,又看了看丢盆跑远的飞流。

“你还说景琰傻,你才是真的傻。”他摇头笑着,把蔺晨一脚踹到地上:“小家伙气你搂我。你还看不出来?这几天你过来,他又是橘子又是甜瓜的往你手里塞,你就不明白飞流心里想什么?”

“是么?”一晃神,回忆着这几天飞流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猛地起身,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梅长苏啊梅长苏,你不早告诉我,你大爷的……”顾不上其他,赶紧跑出去追。

半晌,湿透的头发干了,人也差不多干了,喘着粗气回屋,坐下倒了杯茶就牛饮起来。

“追上了?”

“嗯。”

“那飞流呢?”

“跳到屋顶了。”

“哈?”皱了皱眉,挪了挪身子:“他跳到屋顶干什么?”

“他不听我解释,我就亲了他一口。”阁主大人坐的稳稳当当,坏笑一声

“蔺晨,你就是个狐狸!”

“夸我聪明?”

“你就是个发情的狐狸!”

“啧!话怎么说的那么绝呢!改明儿我要是跟飞流成了,你可就是我大舅子了。”他挑挑眉,心里指不定翻什么花花,笑的满面春光。

“明天我就收飞流做义子,你要是跟他成了事,我就是你爹!”

“梅长苏你大爷!!!”

跟这边不同,靖王又跑去芷萝宫旁敲侧击着问母亲。他总觉得母亲待梅长苏这般好绝不是出于对一个谋士的情谊,今日他必须问个清楚明白了。

“这些时日你来的这么频密,即便是你父亲加你至五珠,也不能放肆成这般啊。后宫毕竟是后宫,这是女人待的地方,你一个武将……”

“母亲,梅长苏到底跟你有何关系,你要惦念他到这般?”萧景琰没说什么废话,单刀直入。

静妃看着儿子那双眼睛,心里翻腾着,却着实舍不得骗他:“他……其实……”

“其实跟母亲早就相识是么!”靖王一时间猜测了许多,甚至开始琢磨母亲有多么的高深。

“不,我原本并不知旧友有这么个儿子。前些日,你跟梅先生借来的书上有些痕迹让我警觉到了些。”她回避儿子的目光,缓缓踱步到内堂。

“那母亲那位旧友如今在何处,家在何方?”

“人都已经去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静妃打了结巴,她怕儿子再逼问,恐怕自己会全盘托出,赶紧收嘴:“我那旧友名唤梅石楠,已去世多年,梅先生是他的独子,我也是近来才知道。”

靖王见母亲说的有理有据也就没再多问,只是莫名心中有梗。在芷萝宫内,母子对坐,静了半晌没说话,可他开口却又是些让人措手不及的话题:“母亲,我总有种小殊根本没死的感觉。”

静妃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给儿子倒上一杯茶,眺望着门外。

“母亲,你说,小殊走前,会不会想到我?”

“他……他只是跟你走了不同的路。释怀吧,孩子,你该想明白时,总会明白的。”

“今天母亲说话怎么跟梅先生一般,好像话中有话似的。”他轻轻皱眉,却也没敢怀疑自己的母亲。思索半晌,也就起身离开了。说他死了心,却也根本没有,可说没死心……母亲给了这么明确的答复,自己还能多怀疑些什么?

“飞流,飞流?”披着褂子,拍了拍蹲在地上生闷气的少年:“都入夜了,还在生气?外面凉,咱们进屋去好不好?”

“不!”噘着嘴似乎是比白天更要气愤。

“因为蔺哥哥亲你了?你是羞啊,还是气啊,得跟苏哥哥说清楚啊。”他柔声到,把飞流拉起来,往屋里拽。

“他咬我!”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委屈的有些泛眼泪。

“哈?咬你!啊哈哈哈哈~傻孩子,他不是咬你啊,是亲你。”摸了摸飞流的头,笑了半天:“唉,亲和咬可是不一样的。他亲你是因为喜欢,咬你可就是打架耍赖了。蔺哥哥喜欢你,明白了么?”

“那……”小孩儿皱着眉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半晌,又开了口:“别告诉他,这个……”从怀里,掏出一只被拔了半身毛的鸽子,塞进梅长苏怀里,然后什么也没交代的就跑了。

梅长苏仔细辨认,这分明是蔺晨的鸽子。这孩子啊,不开心就虐待小动物,以后得让蔺晨多养些毛厚的东西,要不然,这一次两次的,也不够这小家伙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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