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柱

杂食类同人写手,共建和谐社会

明公馆轶事①--④ 【楼诚同人】

“天儿可真不错,适合打羽毛球。”男子站在窗前,嘴角微微抬了一下,像是心情大好,却又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一副虚伪的嘴脸,想嘲笑我就尽管嘲笑,冷嘲热讽的说天气好可不像是先生的做法。”他身后温润的青年看上去有些虚弱,可声音底气十足,嘴唇泛白像是有些贫血。尽管看上去不大舒服,却还是递了杯牛奶给他。

“我冷嘲热讽?你倒是说说,我冷嘲热讽了你些什么?”听到青年的声音,他才明朗的笑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眼睛,接过牛奶。

“你若是跟他人提起打羽毛球便是故意报复,但这会儿单独跟我说,就纯粹只是想嘲讽我一番罢了。”提到这,他还有些不开心了,扁着嘴看向窗外。

“阿诚,你这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跟吃了弹药似的接过话就不饶人,是这些天吃中药上火了?”他抿嘴偷笑,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大口牛奶。他乐意看阿诚扁着嘴的样儿,看那平时冷静睿智能文能武的人为了自己一句话发火憋气,莫名的可爱。

“你心里头清楚!”刚想抬胳膊戳他的胸口,却被一个抬手的动作扯了伤口:“嘶……”

“疼了!”见他闭着眼咬牙吓出了一身冷汗,沙发上像是突然长满了钉子一般,再也坐不下去。小心翼翼的扶着阿诚的腰,让他坐下:“平时对外人也不见你情绪有这么大起伏,说了句打球你倒是发了火。当真是想活动了?”

“贯穿伤倒是不致命,就是疼得紧。该夸你还是骂你也不清楚……这一枪打的我,又是庆幸又是窝火。又是忌口又是静养的,大哥倒是真把我当成秘书了。”阿诚先是有些愠怒,可看明楼那紧张的连碰自己都小心翼翼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笑了。

“现在是在怪我?”他看着阿诚的脸,心里是真的在疼。如果可以,他哪舍得让自己的阿诚少根头发,断截指甲啊。

“哪儿敢啊,我不过是个下人……”

“你再说一遍?”听了这话立马就拉下脸,明楼抓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逼近:“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你现在有点吓人……”见了这架势,怂了起来。抿了抿嘴,不敢看明楼的眼睛。

“以后别再这么说了,你跟我说这话比让我干什么都难受。”皱眉咬了咬牙,扶阿诚起来:“过来坐好,我给你清理伤口,刚才肯定扯到了。”从床头柜里拿出医药箱,熟练的解开阿诚衬衫的扣子。

阿诚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可也真的是言不由衷,这会儿有些内疚,又不敢说话。只想着多眨两下眼睛,扁扁嘴,明楼向来对自己心软,说不准一会儿就好了。

“大哥!我……”小少爷着急忙慌的闯进卧室,没敲门,也赶巧门没锁。那声‘我把饭做好了’还没说出口,下一秒就捂住眼睛背对着门:“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我就是路过……”明台心里想什么,仨人都清楚,只是这家伙向来喜欢在脑子里面添油加醋,谁知道他这会儿脑子里是怎么运作的:“一大早倒是挺有精力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明楼皱眉,用鼻子哼了一声,扭头看他。明台立马怂了,话都没留,关了门就跑下楼。

“这小家伙,不一定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阿诚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他去吧,何况,他想的那些又不是百分百没发生过。”明楼有时候一本正经的说不得了的事情也是吓人的很。那话说出口之后,只是低头给阿诚清理伤口换纱布,换完了给他套上衣服,抬头对他笑了笑。打量了半晌,用温柔的能化了冰霜的声音问了句:“还疼么?”

“疼~”立马回了一句,眼神里带着些娇嗔。这幅表情,这个世界上只有明楼的眼里容下过。

他宠溺的笑着,手指划过阿诚的脸蛋,下一秒轻轻把他扣在怀里:“怎么才能让你不疼呢?你不疼了,让我做什么都原意。”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瞬间安心了下来。还好,还好明楼没有因为刚刚自己的无意而生气:“大哥开心,我就不疼了。”

“傻瓜。”低声骂了句,吻了吻他的发梢:“再睡会儿吧,明天别在我前面起床了。小家伙在的时候让他准备早饭,过几天阿香就回来了。你伤没好,别瞎折腾。”

“明台做饭多难吃你是第一天知道么?”刚被按在床上又坐了起来。

“他做饭难吃我知道,你死心眼我更知道。我不差每天早上的那杯奶知道么?你伤口每扯到一次,这儿就疼一次。”明楼皱眉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知道我这几天每天早上起来在床上摸不到你脑子里都想什么么?我在想你取牛奶煮牛奶找杯子到底会动多少次胳膊,想到一次就心惊肉跳一次。就当是帮我还不成?让伤口快点好。”狠狠叹了口气,把阿诚重新按在床上,给他盖了被子:“今天我请了假,全天都在家陪你,别瞎想,就当是我们都放了假。”

阿诚笑了笑,合上眼。他这一世从出生开始就从没真正的安心过,真的放下所有防备,安心休息的时候,就只有明楼在身边的时候。他为他工作,明楼确实需要他,可阿诚也更多的依赖他,这种感觉是相辅相成的,就像,从未见过钥匙和锁分开过一般。

“啧,三十来岁的人了,倒也真能折腾,一大早就开始。”在楼下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看了看手表眼看都快晌午了。那俩老家伙不饿,自己可是饿坏了,想着干脆不管礼数自己先吃的时候,规律的脚步声响了。

“怎么,这一大早就给我们吃这个?”看着偌大的餐桌上摆着三碗光面,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安慰阿诚的话。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啊!阿诚哥呢,没跟你一起下来?”明台把筷子递给大哥,规矩坐好。

“他不舒服,让他再睡会儿吧。”明楼坐下,对着那碗面叹气,想着是吃还是不吃。

明台看了看兄长,又低头扒进嘴两口面。着实难吃的很,抬头问:“阿诚哥这些日子不舒服,你就让他一个人住间房好了。”

“他十岁开始就跟我睡一间,我搬到其他房间他会不习惯。”皱了皱眉,嘴里的面条软烂无味,像是面粉用开水烫熟了一般,果然还是应该让阿诚做饭的。

“……哥。”明台叹了口气,突然放下碗筷:“你和阿诚哥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成家,又整天在一起。就没想过要避避嫌?”

“有什么好避的?”

“哥,我说白了,阿诚哥为你工作这么久,不论是于公于私,你都给不了他什么名分。你如今又跟那个姓汪的女人纠缠不清,就没想过阿诚哥他委不委屈么?”明台一向很尊敬明楼,用像这样的语气说话,也是真的很在意阿诚。

“委屈?你的意思,是我亏了阿诚?”明楼放下筷子,皱眉。他怎么会不知道弟弟想说什么,只是很多事情哪里能随随便便交代清楚,明台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少知道些,压力也少一些。

“阿诚哥有多优秀你我都清楚,他身边多少莺莺燕燕大概你也没少看。可为什么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这件事,大概只有你清楚。”明台见明楼犹豫了又追问了一句:“你老实告诉我,你爱过汪曼春么?”

“爱过……”他回避过弟弟的视线,叹了口气。他这些年过的很累,从没想过要隐瞒欺骗些什么,可职责在身,他不得不舍弃一些。他爱过汪曼春,可那都过去多久了,毕竟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只有阿诚。想着弟弟的无理取闹,下一秒,在楼梯口看到了嘴唇惨白捂着肩膀的阿诚。他的眼神有些让人心疼,可说不出是埋怨还是生气,就只是配上他那没血气的唇色让人心疼。明楼猜到七八分阿诚的心思,可刚要张口就被拦住了。

“明台说得对,这阵子还是让我一个人住吧。我受了伤,晚上容易失眠,再影响到先生的睡眠可就是大过错了。”他分明还是生气了,那声‘先生’叫的明楼有些难受。

“你这孩子……”他刚想指责弟弟的无理取闹,下一秒再去安抚阿诚,却被吓了一身冷汗。明台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珠静静落在阿诚摸过的楼梯扶手那儿。自己没发现,明台早就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的智慧,他的手段,早已经不是撒娇任性的程度了。他刻意在自己给阿诚换纱布的时候闯进卧室,刻意等自己吃饭,刻意在阿诚开了房门准备下楼的时候问自己这些事情。对于他的成长,或许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可如果这些灵活用在跟自己要钱或者逃课上面,他会觉得弟弟可爱,但是这会儿,他感觉到的只有沉重的压迫感……这么多年,自己为什么没发现,明台也喜欢阿诚?

 

 

 

二、

 

 

一连几天,阿诚果真就自己回房睡,明楼向来尊重他,所以也不去打搅。明楼在盘算,该不该把自己猜测到明台的心思告诉阿诚,可一边是弟弟一边是生命最重,他万一猜错了一丁点,那感情的裂痕都是自己无法预料到的。像他这样在刀刃上跳舞谋生存的人,丢掉性命本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如果再一个差错,连感情的事儿都没弄明白的话,恐怕日子也就更难过了。

“大哥,我有事情跟你商量,你过来一下。”吃过晚饭,阿诚默默跟明楼嘀咕了一句。他也明白阿诚跟自己是同样的不安心理,跟着他回了房间。

关了门,阿诚狠狠叹了口气:“所以,你真的爱过她?”

“嗯。”明楼没否认。

“只是爱过而已。”

“嗯。”他又点了点头,他知道阿诚不会为这点儿事儿喋喋不休。何况,该撒的气,这些天也都出够了:“我能搬回来了么?”

“大哥,我想……我们该避嫌的好。”阿诚没敢看明楼的眼睛淡淡道出一句:“明台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戏演得再好,家里人终究会知道我们是住一个房间的。”

“所以呢?你十岁从家里逃出来的那天起就跟我睡一间,你不觉得现在突然分开才是引人注目么?”

“大哥!”阿诚咬着牙槽:“你把我捡回来,是我的恩人,是我的亲人,明家更是我的家。我尊重你,敬仰你,愿意为你奉献付出报答和服从你。可我们的关系也就应该这样,是兄弟,是主仆,是同事战友,也就只能到这儿了。这个节骨眼儿,刨去大姐不会同意不说,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的软肋。我昨晚做了噩梦,梦见有人拿枪指着我逼你,然后……”他哽咽着吞了吞唾沫:“然后你饮弹自尽了。就是这个梦,让我很害怕,它真实的……”

“以为差了一层关系你就不会成为我的软肋?不过也好,还好,你不是因为吃汪曼春的醋。”

“你错了,我吃醋了,我嫉妒了。”阿诚咬着牙,拽住明楼的领带:“我嫉妒你跟汪曼春接触的每时每刻,从之前你真的喜欢她,到后来你假意利用她,我通通都嫉妒。”

阿诚的话的确让明楼出乎意料,他以为,阿诚冷静理智的很,吃醋这种肤浅的情绪,他甚至都不屑于拥有。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它就是那样从心里发出来。我能忍耐,能强制压下去,可终究还是恼了,嫉妒了。你每次夸我深明大义的时候,我露出的笑容都从来不真实,我没有不在乎。我嫉妒她了,嫉妒她拥有过的你的一切。”

“所以,你想跟我分房的原因是这个?因为没办法理智的处理工作,所以强制决定让自己不再依赖我?”明楼瞪大眼睛:“阿诚,你是在逼我。”

把耳朵附在门口的明台先是咬了咬牙,而后上扬了一下嘴角。屋里两人交谈的结尾是兄长的低吼,厮磨缠绵的声音是之后传来的。阿诚是大哥的所有物,这向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明台也从没想过要从他身边抢走阿诚。哥哥是他的好哥哥,阿诚也是如同自己的亲兄长一般,他也无非只是想为阿诚谋些名分。他嫉妒明楼,却跟阿诚嫉妒汪曼春不一样。阿诚嫉妒汪曼春只是因为她霸占了本属于阿诚的明楼,而明台嫉妒明楼,却是嫉妒他拥有了自己从未拥有过以后也不会拥有的阿诚。

阿诚从养母那逃走之后第一个对他好的就是明楼,他爱上他天经地义。而十岁往后,第一个替他从大姐那挡鞭子的是阿诚,他喜欢他也无可厚非。哪有不优秀的人?只有错过的时辰。

隔天,俩人一起下楼,好像之前的一个星期没分房过一般。明台早早就在楼下吃早饭,见俩人下来瞥了一眼,苦笑一下又继续门头吃早饭。

“怎么才下来,不像你的作风啊。”明镜前一晚回了家,这会儿正跟小弟一起吃早饭忙着给他夹菜,也就是瞥了一眼楼梯上的俩人。这一眼就让阿诚警惕的厉害,默默跟在明楼身后,把本就高高的衬衫领立的更高,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来。

“累了,就多睡了会儿,阿诚见我没醒也就没先下来。”明楼笑着坐在姐姐身边,端起碗筷。不声不响的颠倒了是非,分明就是阿诚没醒,他在床上看着他直到他睁了眼。

明镜抬眼看了看俩人,明楼倒是一如常态,只是阿诚……“阿诚,你们的房间有虫子么?”

“虫子?”他不解的下意识看了看明楼。

“脖子上好大片紫红,我都看的了。”明台撇撇嘴搭上了一句。

阿诚有点慌,用手捂住脖子,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解释,眼睛也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是啊,嗡嗡吵的脑瓜疼。这不才起晚了么?等有时间叫阿香帮我们熏熏屋子,省得虫子到处乱咬。”明楼难掩嘴角的一丝笑意,他这丝笑意让阿诚看了直脸红。自己这么紧张,他一句话就糊弄过去了,竟然还有脸笑!

“实在闹的厉害就换间屋子,要我说啊,就是你们两个大男人住一间房太憋屈了。干脆那间屋子就当书房,我让阿香给你们再收拾两间出来。”明镜这么一说又让阿诚的心悬起来了,这个家里到底还是长姐说的算,她要是非要让俩人分开住,也是没法子。

“你以为我想跟他挤一间屋子?要不是工作原因我才不乐意呢。这不是我的工作阿诚那边都有数么,有时候晚上需要打点的匆忙事情他在身边也好解决。您可别再提这事儿了,再提我可就气死了。”不得不说,明楼就是天生的变色龙,某一瞬间阿诚竟然真的在想他什么时候跟明楼晚上处理过公事。

“行了行了,你就先跟阿诚凑合凑合吧。唉~等你以后成了家可怎么办?难不成要把阿诚带到新房去?”

“对啊,就是要把他带到新房去。”若无其事的看了阿诚一眼,倒是把明镜逗笑了:“你这孩子,都快三十了还这么孩子气,往后可怎么办。”

“在大姐身边我们多大都是孩子吗~”把长姐哄顺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吃罢了饭,上了车,明楼才皱了眉头:“衬衫扣子解开,我看看你脖子。”

阿诚乖乖解开第一颗扣子,左侧还真的有一大块红紫,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脖子,叹了口气:“叫你别咬这儿,非不听话,这么明显怎么办?我得全天缩脖子当王八么!”

见阿诚开始发脾气明楼干脆转过头去装聋作哑,每天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要精心部署,难不成晚上亲热也得拟份稿件么。权当什么都没看见,扭过头去。阿诚见他那副样子也只能窝着火,开了车。

到了办公室阿诚干脆装作落枕,捂着脖子工作了一上午。明楼心疼他,干脆借口把他叫进自己办公室。

“衬衫解开。”

“你早上不是看过了么?哪儿能这么快消肿啊。”阿诚捂着脖子别过头去。

“不是脖子上那个,是肩上那个。”他起身,上前去解开阿诚衬衫的扣子:“虽然都是我弄的……”

前一晚没注意,原来贯穿伤是会留这么大的疤痕的。阿诚是个真汉子,可肩上那处疤痕也实在跟他的皮肤气质大相径庭:“还疼么?”

“都结疤了,哪儿还会疼啊?”他淡淡的笑了笑,刚想套上衬衫,却被明楼扣住了手腕。

他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俩人在一起太久了,从两岁阿诚就认识明楼了,就算是心里的爱意再多,也都二十多年了,肉麻的话说不出口。心里想着心疼,眼神里就都有了。明楼扣住阿诚的手腕,轻轻吻了吻他肩胛的疤痕:“我怎么会让你跟了我……”

“不跟你我该跟谁?”阿诚顺势抱住明楼,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仿佛受伤的是明楼一般:“我没事,我很好。”

明楼说不出什么,他把阿诚抱得死死的,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他那么美好,那么善良,有说不上来的清高睿智。对于这个伤,明楼有些厌恶自己,阿诚对他来说是最完美的存在,他自己毁了这件艺术,破坏了他的美感,这让他没办法平静下来。他松开手,看着敞着白衬衫对他微笑的阿诚,轻轻去触摸他的脸。脖子上的性感和肩胛上的刚毅都诱人的要命,自己怎么会那么爱他,爱他爱到连呼吸和步伐都割舍不了。

“明长官,王处长要见您。”门外的秘书知会了一声。阿诚听到声音赶紧整理衣服,可手腕又一次被抓住。

“让她下午来吧,我现在头疼的厉害,没法见人。”明楼扬起嘴角,坏坏的笑着。阿诚看透了他的心思,只能无奈摇头。

汪曼春到底还是在门口纠缠了一会儿,但碍于明楼不舒服,她也没大闹,不一会儿就走了。

“怎么?先生连汪小姐都不见了,身体看来是真的难受了。”阿诚勾住明楼的脖子,歪头道。

“你口中的先生也不是什么专情的好男人,大概整个上海都知道明长官跟汪处长是特殊关系,可偏偏这个明先生就是有个比汪小姐更重要的存在。”明楼抱起阿诚放到桌上,鼻尖碰鼻尖。

“哦?是哪个人物这么厉害,竟然能比跋扈的汪小姐更得明先生欢心?”阿诚假装思考,歪了歪头。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位汪小姐,目前在明先生心里根本没有地位。而那位,是占了他的整颗心,连条缝都没给别人留出来。”

“一点余地都不给别人,啧啧,这人实在是太自私了。”阿诚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装无辜。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该给自私的人一点惩罚对么?”明楼扣住阿诚的后脑勺,轻轻在他耳边道。

“对,他是需要些惩罚。”阿诚顺势把挂在身上的衬衫脱掉,捧着明楼的脸……

事后,明楼坐在椅子上,阿诚坐在他腿上,他小心翼翼的给阿诚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你吃汪曼春的醋?”

“突然说这个干吗?”被吓了一跳,拍开他的手,自己系扣子。

“明明知道我们没有什么,明明知道我不得不这么做,可你的情绪却还是在起伏。跟平时的你不一样,很可爱。”明楼扶住他的腰,防止他从自己的腿上滑落。

“自己最私密心爱的物件沾染了其他人的味道也是会不痛快的,就是这么简单。”阿诚笑笑:“既然先生心思这么缜密,那我这阵子也就不打搅您的思绪了,也该用两床被子了。”明楼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惹他生气了。

他们的房间有两张床,一般俩人是睡在一起的,早上起来的时候把另一张床的被褥随意掀开就好。可是偶尔阿诚闹别扭的时候他会真的用另外一张床,这意味着……某种意义上的分居。当然,还是在同一房间,阿诚就算闹脾气也闹不到哪儿去。用这种方式抗议,是最温柔的冷战。

“那什么时候能再用一床被子呢?”

“等先生心里没了嘴上也没了汪小姐的时候。”阿诚起身,拍了拍衣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的出了门。

不巧的是,没走两步就撞到了那位汪小姐。他明面上是明楼的心腹,自然被汪曼春拦了下来。

“师哥怎么了?头疼的厉害?”她很着急,语速有些快。

“先生这些天工作量太大,睡得少,所以经常会头疼的厉害。”阿诚也是个演技派,扯起谎来眼睛都不眨。

“真的是头疼么?阿诚,你可不要骗我?师哥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为什么最近他连抱都不抱我了?”汪曼春以为眼前这个人是救命稻草,可怎么都没想到,他才是她口中那个所谓的‘别的女人’。

“先生哪还有时间找别人呢,汪小姐放心,他真的只是累了而已。”阿诚微微笑了笑,微微鞠躬,然后留下汪曼春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晚上阿诚并没有跟明楼用上两床被,理由是‘拒绝跟某些人身体接触,值得表扬’。

 

三、

 

“小家伙这几天还对我有意见?”翻阅着财政文件,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你以为他还是十来岁的时候呐?你对他有所隐瞒他肯定会察觉的,发现动静也只是早晚的事儿。”阿诚坐在侧边一个小一点的办公桌,也在批阅文件。俩人都忙的脚打后脑勺,说话也不抬头看对方。

明楼停下了手中的笔,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阿诚:“他会恨我么?”

“你是他大哥,就算是用枪指着他他也不会恨你。别看这孩子平时任性了些,骨子里还是很重视家人的。”

“真不想把他扯进来,可这孩子非得自己迈进来一脚,唉。”摇摇头,继续低头工作。

“明家的男人不都是这样么?好像当时我没劝你别迈进来似的。”

“劝不动我不到底还是跟我站在一个阵营了么?”明楼笑笑:“明家何况是男人,女人也不逊色啊。大姐在支援谁你知道么?”

阿诚点点头,挑了挑眉:“呵,真好,全家人都在演戏,一点真实都没有了。”撇撇嘴叹了口气,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一边。

“你还有我陪着演啊。”明楼笑了笑:“明台和大姐我是舍不得告诉他们实话,你呢,我是舍不得对你撒谎。所以,这些个粗重的活儿只能交给你了。”

“粗重的活儿?你把解决南田这类的事儿只当做‘粗重的活儿’?倒是好歹安慰我两句,你知道当初多少人拉拢我么?开出的条件可比能在你明先生身边待着要优厚很多。”阿诚撅撅嘴,瞥了一眼他。

“权利,钱,女人?你当真有这些欲望和野心么?”明楼倚在他办公桌边儿上,微微弓下腰,一手按住文件,强迫阿诚看自己。

“难道我就不能有野心么?”阿诚抬头与他对视,笑的意味深长。

“你这样一说我倒更有兴趣了,难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我们之间会出现间隙么?”明楼挑起他的下巴。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但是……”阿诚转了转眼珠子:“我不多屯些钱,日后怎么够调配。适当的时候捞些好处,也是应该的,不是么?”

“我的钱,大头儿的不都在你那儿么。依我看啊,你就是个小财迷。”戳了戳他的鼻子,起身离开。

“哦,我是财迷,你的大衣手表皮包都是谁给你买的!”不服气的嘟囔了句,见他出了门,撇撇嘴继续工作。

出了门又退了回去:“阿诚。”

“嗯?”

“收拾一下跟我出来,今天汪曼春约了我。”明楼扭过头道。

“跟汪小姐约会还带着秘书,先生未免有些太不解风情了。”阿诚挑了挑眉,却还是听话收起了文件,起身跟在明楼身后。

“我要是不带着你,才是真的不解风情。”明楼挑起嘴角,笑了笑,身后的阿诚也跟着笑了笑。俩人都清楚对方心里的想法,也就不谋而合的对一件事有同样的见解。

汪曼春是个冷血的女杀手,可万般柔情都给师哥。远远望到明楼的车就笑着挥手。

“汪小姐在对您招手呢,先生。”阿诚的语气有三分嘲讽,这些明楼听得出来。

“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无奈的指了指阿诚,却也舍不得责备。

在车里还在打趣,下了车又是另一副样子。恭恭敬敬的给明楼开了门,接过包,紧紧跟在明楼后面。

“曼春。”他对汪曼春笑着,挥了挥手。

“师哥!”她比明楼笑的灿烂十分,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舞会要开始了,她拽着明楼往里走。看得出来,她悉心打扮过了,礼服的样式是明楼没见过的,连耳钉和口红都仔细筛选过,只可惜,看得到这些的只有跟在身后的阿诚。

“这是先生为汪小姐精心挑选的耳坠。”这天明楼对汪曼春有些冷淡,阿诚见汪曼春脸上挂着的笑意越发的少,赶紧从包里掏出早早准备好的礼物。

“师哥总是送我这么贵重的物件,叫我怎么好意思?”没有女人不喜欢漂亮的宝石,她打开盒子细细的端详,想象着明楼在首饰店认真挑选的样子,心里漾出一丝温暖。

“你喜欢就好,只有你衬得上这幅坠子。”明楼低声在她耳边道,汪曼春收了礼物又被握住手,这会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脸上满是羞红。

“先生本来公务繁忙的很,回到家也是入了夜。可知道汪小姐有约,说什么也不肯空手来。这幅坠子,他从汪小姐约他的时候就开始挑了,一直到昨天才挑好,还惦记着怕汪小姐不喜欢。”阿诚笑着在明楼身后道。

“师哥用心了。”汪曼春被主仆二人感动的无以言表:“是我任性,知道师哥忙,还非要约你出来。”

“忙是忙,可如果是你约,何时何地都抽得出空来。”明楼一言一笑,都是满满的宠溺柔情,叫人怎么能不堕进他的网。

汪曼春摸着那副耳坠,死死盯着,舍不得戴:“师哥总是这么惯着我,叫曼春怎么消受得起。”

“先生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汪小姐陪着先生,我们跟着工作的也能放心些。何况,先生这些年,就只有汪小姐一个红颜知己,痴心一片,送出去多少,也都是甘愿的。”

“多嘴!”明楼假模假式的呵斥了一句,阿诚便不再言语。

“你说他干嘛呀,阿诚也只是为师哥着想。”汪曼春轻轻推了他一把,眼睛里满是开心,细细摸那副坠子的质地:“成色这么好,师哥也是为曼春下了血本啊。”

明楼下意识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也只是笑了笑,说了句:“钱乃身外之物,能博佳人一笑才有它存在的价值。”

汪曼春那天很开心,从她嘴里寻到了些信息,也给她了些误导的信息。舞会结束后,送了汪曼春回家,明楼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包里常备着耳坠项链么?我怎么不知道我‘精心’给她准备的礼物?”回了房,纳闷的看着帮自己解开领带的阿诚。

“难怪你们只是过去,你也真是不懂得哄女人。送出去的礼物只能一次比一次贵重,一次比一次用心。这样她才会感动,才会惊喜,才会对你更死心塌地。何况汪曼春这种本就是千金小姐的主儿,怎么能随随便便应付过去?她即便再爱你,你不付出,她也是会心冷的。”解开他的领带,搭在自己肩上,又继续帮他解开衬衫的扣子。

明楼抓住阿诚的手,坏笑了一下:“你呢?我可从来没送过你礼物,也没在铺子里晃悠两三天给你挑个物件,你就不会心冷?”

“啧!”抽出手拍了他一把:“你的户头可都在我手上,何况我自己也不缺钱,哪里需要你送东西。”

“说的也是,你今天把那坠子掏出来的时候吓我一跳。即便是我今时今日的职位,那坠子,也够我一年的收入。”明楼咂咂嘴,自己解开袖扣:“你是不是又去坑梁处长了?”

“知道还问。”像没事儿人一样,自顾自的把大衣挂好,伸了个懒腰。

“你用坑姓梁的钱去给汪曼春买首饰?有意思,真有意思。”笑着摇头:“我是明白你为什么要存那么多钱了,是真有用处。”

“那你还说我是财迷,难不成我的钱不是给你用的?”

“阿诚,我知道你累了,但是我还有一句话想问。”见阿诚懒得洗漱直接摔在床上,自己也跟着爬了过去,板过他的脸。

“说。”阿诚是真累坏了,他今天的戏可比明楼累的多,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其实是两个问题,首先,你为什么总能买到让汪曼春开心的东西呢?是真的仔细挑了?”他很纳闷,难不成阿诚真的比自己懂女人不成?

“切~只要有钱,只要认识全上海最厉害的珠宝商,需要的时候只要拿钱去取,就能买到最好的货色。所谓最好的货色并不是指让汪曼春开心,而是这个东西拿到任何女人面前,她们都会开心。”阿诚睁开眼,一脸骄傲:“我随身备着,送了也不突兀,反正你知道怎么圆我的话。”

“你啊你啊,可也真是……”真是聪明的可爱,也可爱的聪明:“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嗯?”阿诚又一次合上眼,有些困了,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我的不动产和账户都在你手上,我手头还有些现金。除去明家的这些资产,目前来说,是我有钱还是你有钱?”

“噗……”这次可是真笑出来了。明楼能问自己这个问题也是让人忍俊不禁,可,该说实话还是要说实话:“不是打击你,现在是我有钱。”

明楼看着阿诚再次合上眼睛,又一次觉得每天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可真是深不可测,可下一秒又放下心来。自己的就是阿诚的,那阿诚的何尝不是自己的。

“真的比我有钱?”

“真的比你有钱,死心吧。”

虽然阿诚的也是自己的,但莫名还是有些窝火……

 

 

四、

 

“这耳坠子好看么?”明楼送给她的物件,她都一一珍藏,尤其是这幅新耳坠,喜欢的很,回了家戴上,在卧室里转来转去照镜子。

“好看,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南非钻,明先生肯定破费了不少。”打扫的丫头笑着回答。

“上好的南非钻……”沉浸在幸福中也毕竟是有时限的,汪曼春坐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当然有几分脑子。她怎么会不知道明楼的收入。

“以师兄的收入不可能支持的起他三天两头的送我珠宝,明镜那个老女人不会给他钱的,以师兄的为人也无非只是贪权不贪财,何况上海的经济这么差……”她攥紧了拳头:“有人在接济他!”肯在明楼身上花这么多钱的人,绝非只有一丁点小心思,而让明楼欣然接受这笔巨款的人,跟他也绝非是酒肉朋友。是谁!

“大……”那声大哥没叫出口,赶紧改了口:“先生,股市出现了问题,需要您出手控制。”

明楼见阿诚匆匆闯进办公室,便叫别人离开:“你们出去吧,阿诚,你继续说股市的事情。”

见人都走开,锁了门:“大哥,汪曼春给我打了电话。”

“找我?”

“不,她指名道姓要约我去吃饭!”阿诚有些慌:“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冷静一点,就算她发现了什么端倪,你也是安全的。她约你在哪儿见面,我在附近等你。”明楼的大脑飞速运作着,他不太清楚汪曼春的意图。自己最近见她很频繁,态度也是热乎的很,她不该有疑心才是。

“晚上六点,在她最喜欢的那个俱乐部旁边。对面有个百货商场,你在那等我。”阿诚叹了口气,这约,太难应付。

六点,阿诚准时到了餐厅,有些忐忑却也不怎么紧张,他清楚明楼能看见他,心里自然是踏实的。

“汪小姐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吃饭?”阿诚绅士的给她倒上香槟,笑着问。

“你跟师哥从小就在一起,之后还陪他一起去留学,几乎形影不离,他的事情,你该很了解才是。”汪曼春用手指划着酒杯口,不紧不慢的说。

“汪小姐想知道什么明说便是。”

“师哥在法国是不是有过女人?”汪曼春咬了咬牙,捏紧了杯子。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阿诚的笑僵了一下,可下一秒又恢复了冷静。起码,他知道汪曼春想做什么了。

“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还是师哥不让你多口?”

“呵,汪小姐说笑了。”阿诚收起笑容:“我和先生不比往日,还希望汪小姐多在先生耳边说我两句好话。”他和明楼的分裂戏演了许久,明面上得貌合神离,身边的人倒也信了。以为阿诚现在已经不被明楼重用,如今南田已死,他也没了靠山,汪曼春也恰恰想利用这点想抠出点实话。

“先生的确在法国,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但大小姐不同意……”这句话真假两掺,在法国明楼的确是又一次收获爱情了,只是,不是露水姻缘,那个打动他的人正是阿诚。

“哦?师哥喜欢,她也不同意?”

“大小姐不希望先生娶一个外国女人。”阿诚低头,抿了抿嘴。

“呵,那个老女人还是那么古板。不过,这件事我倒是要谢谢她,要不是她拦着,师哥这会儿就娶了别人了。”汪曼春仰起脖子,慢悠悠的含了一口香槟。

“依我看,先生根本是没放下过汪小姐。如果当初放下了,也就不会回国了。”阿诚笑着喝了口咖啡。

“挑明了说吧,我怀疑师哥的经济有人接济。”

“哦?汪小姐说的这话我就不懂了。先生本就握着上海的经济大权,明家也是家大业大,他的经济,还需要被接济?”

“除去其他开销不说,师哥光是频繁送我顶级的珠宝就是一笔可观的费用。而据我所知,明镜是从来不给他钱的。如今上海的经济萧条,师哥是想在工作上捞一笔也是徒劳。他背后一定有一个人在暗暗接济,从数目上看,两人关系绝非寻常。你实话告诉我,师哥是不是有别的女人?”汪曼春盯着阿诚,虽然他镇定的很,可在汪曼春眼里,他就是在刻意隐瞒着些什么。她不清楚原因,可猜大概,也应该是明楼不让他多嘴。

“汪小姐多虑了,先生平时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精力找别的女人。他对汪小姐一心一意,若是您想清楚他的资产来源,我回去多留意就是了。只是先生如今已经不愿意把账户交给我打理了,怕是有些困难。汪小姐,还得多在先生面前美言我几句才是。”阿诚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当时自己多做什么聪明,事情做得多了自然破绽就多了。如果顺着这条线仔细查,恐怕自己和明楼的关系会败露。如今之计,只能多漏些怯,假装自己需要靠山,随时会变成丧家犬,让汪曼春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

“怎么?南田死了对你的打击就这么大?呵~要是当时坐在车里的是师哥,不是南田,如今你倒是要小人得志了?”阿诚的态度让汪曼春相信了他拟定的处境,她竟有些为明楼生气。气他养了阿诚二十年,到头来却养了条白眼狼。

“汪小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可从没想过让先生出什么岔子。”他假意心虚,避开汪曼春的眼神:“如今您和先生的关系最密切,要是您能帮我保住我在先生这儿的地位,您想要的一切数据,我都能提供。”

“合作愉快。”汪曼春的自负让她忘记了多多提防,她以为阿诚会有求于她,他是自己玩弄在手掌中的棋子,而这一切,却都只是在对方的预料中。

进行了些无谓的交谈,就吃完了饭。阿诚送汪曼春回家后却在折返的路上碰到了明楼。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接他上车,直接往家里开。

“知道每天有多少眼睛多少监听在身边么?你刻意折返去接我就不怕惹人嫌疑?”明楼笑了笑,看着窗外:“她跟你说了什么?”

阿诚叹了口气,从后视镜中看了看明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做错什么了?”

“我给汪曼春准备礼物的时候没有算到她会敏锐到了解礼物的价格。最近送她的珠宝有些过于贵重,她开始怀疑你的经济有人支援了。”阿诚咬了咬牙:“不过,我骗她说我们关系不比从前,南田死了之后我没了靠山,你也不再信任我。要她以在你面前稳定我的地位为代价帮她找到你的收支明细。”

“倒是会帮我省事,我的钱本就在你那儿,你想怎么拟定就怎么拟定。随便做个假明细给她就结了。”明楼不在意这些,事实上,他从来没把汪曼春当做是一个对手。

“她觉得支援你这么多钱的人跟你关系非比寻常,我诳她说你在法国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分开了。等以后找个机会建个法国的账户往来,骗她说那个女孩儿旧情未了,之后再断了往来,一了百了。”阿诚怕的事情很多,尤其怕俩人的关系败露。跟汪曼春谈话的时候,他紧张的几乎要涨红了脸,可硬是被压了下去,这会儿放松了,才表露出来紧张。

“你啊,以后想为我做什么事的时候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商量好了再行动。你看你的样子,像大热天跑了几百里死的,脸红的快炸开了。”明楼笑了他一下,从里怀掏出手帕擦掉他额头和脖子上的汗。

“知道了。”阿诚对着后视镜笑笑,可心总是悬着的。他总觉得,汪曼春这个女人会看出些什么。她的计谋果断自然是比不上自己和明楼,可一个女人,如果深爱一个男人的话,就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他想起吃饭时汪曼春提到南田被枪杀时事情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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